新婚夜,我发现自己嫁错人。
走廊尽头的总统套房。
脑子嗡的一声。
陆家有两个儿子三个月,我所有的心血、算计、虚情假意,全砸在了陆长风身上
白费了
不行。鸭子到嘴,绝不能飞。
沈聿白在哪我声音冷得掉冰渣。
后花园露台!
我转身就走。手腕猛地被一股大力扣住,骨头生疼。
陆长风站在身后,领带扯松了,衬衫领口残留着可疑的唇印。
林晚他眉头紧锁,带着一丝被抓包的狼狈,听我解释…
解释个屁!我低头,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背上。
他吃痛松手。
我像支离弦的箭,冲向通往花园的玻璃门。
晚风裹着草木气息扑面而来。
清冷的月光下,露台边缘立着一个修长孤拔的背影,西装挺括,指尖一点猩红明灭。
就是他!沈聿白!
我冲过去,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,踮起脚尖,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!
冰凉的触感,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种冷冽的木质香。
整个世界瞬间死寂。连背景的爵士乐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陆长风和衣衫不整的柳莺追了出来。
柳莺刺耳的尖叫划破寂静:长风哥哥!她居然敢给你戴绿…
闭嘴!陆长风暴怒地打断她,眼睛赤红,伸手就要来拽我。
我像只受惊的兔子,更紧地缩进沈聿白怀里。
转头对着陆长风,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又挑衅的弧度:你哥哥真好看。我早就看上他了。
四周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。
陆长风的脸彻底扭曲,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:林晚!你给我滚过来!跟这个活不过三十的病秧子,他能护得住你!
沈聿白抬手,指腹慢条斯理地抹去唇上被我蹭上的口红痕迹,发出一声低沉短促的笑:呵。他有力的手臂稳稳揽住我的腰,将我完全纳入他的气息范围,目光平静地投向陆长风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:弟妹看上我了。长风,叫声大嫂来听听
陆长风额角青筋暴跳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
沈聿白却不再看他,俯身,轻松地将我打横抱起。昂贵的男士披风兜头罩下,隔绝了所有或震惊、或鄙夷、或探究的目光。
别闷坏了。他低沉的声音透过布料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。
他抱着我,无视陆长风在身后暴怒的咆哮和威胁,大步流星地穿过死寂的人群,离开了这场荒唐透顶的婚宴。
顶层另一间总统套房。门咔哒一声落锁。
水晶吊灯的光线被调得很暗。沈聿白将我放在宽大的沙发上,俯身逼近。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极具侵略性。
娘子,他重复着我刚才在露台上挑衅陆长风的话,带着玩味的笑意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颈侧,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,吉时莫误。
我呼吸一窒。
他俯身,阴影彻底笼罩下来,唇几乎贴在我的耳廓,温热的气息喷洒:就寝。
黑暗中,感官被无限放大。他强势得不留余地。迷蒙间,耳畔传来他低哑模糊的咬字,带着某种失而复得的执拗:林小晚……找到你了。休想再逃。
阳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,刺得我眼皮发疼。
浑身像是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,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。身边的位置是空的,只留下微凹的痕迹和属于沈聿白的清冽气息。
手机屏幕亮着,是爷爷发来的加密信息,言简意赅:【目标:陆家长子,沈聿白。陆长风为次子。速更正。】
我盯着那行字,脑子一片混乱。传言沈聿白自幼体弱,被断言活不过三十岁,是个深居简出的药罐子。可昨晚……那生龙活虎、攻城略地的架势,哪一点像病人
药罐子骗鬼呢!
跑!这单必须黄!钱重要,命更重要!
我忍着全身的酸痛,迅速套上衣服,抓起随身的小包,轻手轻脚地溜出套房。这层楼有专属的消防通道。我推开沉重的防火门,冲向楼梯间尽头的窗户——外面连接着酒店裙楼低矮的天台。
攀上窗台,毫不犹豫地往下跳。
咚!